Kamakura One

Randomwire 在跨年假期中孜孜不倦,终于发布了Omine-okugake Michi (大峰奥駈道) 系列文章,可喜可贺。首先我佩服他的勇气,在完全没有三方补给的情况下负重走完了100公里的大峰奥駈道全程——而且不仅背了干粮还背了不少像腊肠干酪这种奢侈品!因为电子设备电力有限,用纸质的笔记本做了详细的笔记带回来整理成文。这一程徒步路线在日本名气不小,属于熊野古道当中最难的一条,不仅因为全程升降幅度频繁难度颇大,也因沿途设施简陋,相比其他的熊野古道知名度低了很多,可供查询的信息十分有限。值得一提的是,整个大峰山脉都“不允许”女人进入,从而需要在中途绕道。当然不绕道,去挑战一下这所谓的“传统”,我觉得并无大碍。更多信息请看这个索引页面。本人对此系列文章亦有贡献!

受rw启发,我觉得不妨在此也分享一下另一条相对轻松的路线——就位于镰仓市内,从八雲神社出发,到大佛结束。这一条路线與镰仓最有名的天園徒步路线部分重合,也覆盖了一部分不那么有名的路段。自2019年台风以后,除了最正式的天園路线被修复,多数路段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我们时不时能看见志愿者和当地组织在修复徒步路线,如果你居住在日本,又想支持镰仓的登山路线修复,那就给本市捐税吧!

“Kamakura One” 详细路线可参考这里,Gaia GPS支持GPX,KML,GeoJSON导出至任何导航系统。

下雪了

记得去年草木扶疏之时觉得宅前景致过于萧条,便期盼下雪,今年便下了。这个冬天冷得倒是很有征兆,十二月份时水仙和腊梅便早早地开了,往年是要元旦时分才是季节。雪来得也不慌不忙,先是连续几日降温冷得跳脚,这一日一早便零星开始飘起雪花来。按照以往的经验,看到飘雪花时,千万不能过于兴奋抱以热烈的期待,否则必定是要失望失落的——于是乎我紧闭窗帘专心工作,等我再回过神来往窗外张望时已经素裹换了人间。这时候世界还很安静,好像我是第一个发现外面下雪了的人一样。我激动地给楼下的另一个专心工作的人发消息,“快看窗外!”,可是伊还在开会,断不知我在激动个什么。于是只剩我一个人在窗前雀跃,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世界很快便热闹起来,放了学的小孩开始在马路上来回跑动,有些在搭大大小小的雪人。成年人更忙碌一些,这积起来的雪,成了不小的麻烦,不论是行车还是行人,都小心翼翼。我激动地给熟悉的朋友分享照片,发instagram和朋友圈是不行的,我必须亲自把下雪的消息送到一个个私人信息的对话里——这会儿想来,我这可真是小题大做呵。

天光还在时没有时间出门去耍,很快就暗下来,只好晚上出去。周遭景色有点纳尼亚传奇般的怪异,是熟悉的,又是不同的,一不小心就要触碰到另一个世界的入口。半夜里,雪已经停了,月光惨白,整个村子比平时亮了不少。想起马骅根据德钦的弦子民歌改编的诗歌,因乔阳在她的书里提到,且说她最爱的白是雪山上的月光和林间游荡的雾。我踩着薄雪吱吱响,只有雪丘,没有雪山,但月光也美。

“ 我最喜爱的颜色
是白上再加上一点白
仿佛积雪的岩石上
落着一只纯白的雏鹰;
我最喜爱的颜色
是绿上再加上一点绿
好比野核桃树林里
飞来一只翠绿的鹦鹉。”

我最喜爱的不是白,
也不是绿,
是山顶上被云脚所掩盖的
透明和空无。

马骅 《雪山短歌》

第二天的雪,浪漫全无,嚣张起来了,冬日阳光高照,亮得刺眼。不幸低温并未持久,林子里立刻开始滴滴答答地融雪,不过半日,竟几乎消失殆尽了。只剩下阳光触不到的屋顶和窄巷的阴影里,留了一些存在的证据。可不要小看这“证据”,我大跨步着下山去,便在路口呲溜一下滑倒。旁边一位正在扫雪的阿姨,惊呼一声,又想按捺住笑,只能噎在嗓子里偷偷笑。爬起小跨步走开,不幸是散步归来,在同样的地方又摔了一次,给仍然在扫雪的阿姨,提供了当日的双份欢乐。

江溪共石根 1

本来并没有想要写点什么来向2021年告别,这一年过得并不容易——大概没什么人过得很容易吧——以至于要去想一想这一年是怎么度过的都挺困难。从圣诞节起,便是假期,有一整块一整块的时间时,反而没有太多思考时间,总是贪心地做着做那。进入新年,已经一周多时,又开始听了些播客,大家都在忙不迭地做年终总结,好像我倒落后了似的。

过去这一年,正事虽然没做几件,闲着时也是没闲着。

Kamakura One 与『近远亭』

基本上一月二月每个周末都在探索镰仓的荒废徒步路线。因为2019年台风以后很多地方要改道,而夏秋季节根本看不见路在哪里,到冬天时草叶没那么茂盛时才可以找到路。做了一条超跑路线,但是实际上也没有跑过,只是走过两遍。目标今年三月以前可以跑至少一次。 二月份的尾巴上发现了一所废弃的亭子,状况堪忧,和随线一起搞了几个周末,才把屋顶的杂草和腐烂的木头都休整好。此地人迹罕至,既然是无主之地,给它起名“近远亭”,起过名字,便是属于我们的了。我还在亭子边开辟了一个野生花园,种了些郁金香和水仙。水仙长得挺好,可是每一个郁金香的球根都被什么小动物都刨出来啃了几口,又扔在一边。作罢。

后来很多次上到亭子里喝茶吃烧烤,打瞌睡,度过了很多个闲逸的下午。心心念念要带着朋友去,到十月份才最终有空带好朋友小爱、伊婷、徐航一起上去吃烧烤,可是竟中途下起了雨。最后顶着雨从山上撤退,小爱抱着还有余温的烧烤架取暖——亦是这一年里苦中作乐的诸多瞬间之一。

本来想自己做个匾挂起来,但是一直没空折腾。右图是我从书法字典里抠出来的字拼凑的。

前后对比照,比较搞笑的环节是,为了扫这个亭子,我们去买了一个扫街的大笤帚,背着爬上了山。本来以为吧,这种东西应该是日本制造的了,结果一看,竟然也是made in china。

地震

二月中旬时去了一趟蓼科雪山。2018年圣诞节时的礼物心愿单上面就写了雪铲,但是收到礼物之后先是因为骨折,后又遭遇疫情,从来没出去用过。这一趟带着雪铲,玩得起劲。意料之外者有二。

一是这次去的北横岳至蓼科山一线,因为刚刚下过新雪且没什么人走过,走起来特别费劲,时不时就半个身子掉进雪里,一整天的时间我们就忙着把自己从雪地里拔出来了。有些比较陡的雪坡,我干脆是坐在雪上滑下去的。因此,第一天天黑时,我们仅仅走了计划中一半的路线,不得不在一个山谷里扎营。已经冻成了平地的湖边一点信号都没有,倒是清静自在。

二是半夜突然起了地震,躺在地席上感觉好像躺在一个颤抖的果冻上,晃来晃去。醒过来,确认没有雪崩的风险,又接着睡过去。这夜是大年夜,等后来出了山,才接到父亲的消息,询问地震情况——那是我和父亲长达半年的冷战以来第一次联络,大概在灾难面前,冷战也变得无所谓了吧。回家路上,我们很担心家里的电视,瓷器是不是都还立着,回家一一查看,还好。

Wubert Trail

源赖朝,镰仓幕府的大将军,他的墓地法华堂就在我家附近不远。从墓所出发,我们发现了一条隐蔽的路线,也是因为2019台风失修,被杂草淹没了。花了好几个星期的时间上去清理路线。这一部分路线和天园徒步路线相连,构成了一个有不少上下坡半圆环。我尝试跑这条路线,最初需要大约一小时,后来练习了几次大约能跑到40分钟。天气热起来以后,便没有再试。五月份带着伊婷、小爱、蓓莉走过一番。开启了一个欢快的五月。

四五月里还有狂热的鲜笋,盛开的野花与牡丹,回归的家燕,和回归到水上的我们——帆板冲浪。还有在水中遇到迷路的海豚,护送它回到深海…

–未完待续

寒潮来了

它在社交网络里存在
先到了北京
辗转到了杭州
又到了南京… 上海…
它到达湘南海岸时

只剩下了没日没夜的雨

我也往波光粼粼的时光里一照

距离开始玩帆板大约有一年时间了,去掉其中冬季因水温过冷的停顿和各种雨季、台风导致的取消,大约练习了15~20次。每次上午10-12点,下午13-15点,共计四小时。这样算来有效练习时间为约60~80小时。

从最初的单是站在板上把帆拉起来都成问题,到现在能勉强驾驭中型帆走起来,jibe,tack,看风和潮汐的方向调整帆板,其中可谓苦乐参半。甚至可以说大部分时候都是痛苦的,也许把所有快乐的时间加在一起还不到两个小时。如果再算上每次回来第二天还要酸痛不堪一整天,那真是一项费钱又不讨好的体育运动。

本周上课终于得以从初级班移步到中级班,从小尺寸的布质的帆换成了聚酯纤维的,板也换到和更小更轻,我视为一个了不起的小成就。可惜天公(不)做美,并没有大风大浪让我去乘风破浪,第一次上手大帆的体验却可以说是有点无聊,转弯,看风,滑走,再转弯,看风。

一阵风来了,我赶紧调整方位好加速前进一把,结果方向还没调整好,立刻风就停了。

或者干脆突然又变了相反的方向。

还有些时候风干脆就突然任性消失,这时所有水面漂浮着的人、船、帆都静止下来。大家拉着桅杆,张望着,等待着。仿佛世间的一切与时间突然静止。

唯一还有在移动的只有贴着水面飞行的水鸟。它们对周遭的一切不屑一顾,或者飞直线,或者在更高的地方打圈。

深秋的逗子海岸比夏季更壮美,晴天时深蓝色的海面上没有夏季弥漫的雾气,同样深蓝的天空中只会有潦草的云丝,不似酷夏那样大团大团的卷积云遮蔽视线。

对应的代价是,水可真是冷啊。下水时,冷水从脚踝蔓延上来,到膝盖,肚子,胸,一点点爬上来,好像给你挠痒。

富士山一般会在早晨显现,顶着白帽子,一天当中又会变了形象以各种各样的姿态出现。

秋季也开始陆陆续续有候鸟从海上空飞过,太远,看不清,也不知道它们要去哪里。

秋天的光也不如夏天耀目,带着一点金色的光泽从水面上反射过来,波光粼粼。

一个风平的短暂瞬间,我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突然想起多年前好朋友丁半灯在博客上写的文章「我们往波光粼粼的时光里一照」。当然是不记得多少篇幅,只记得当时他说”看到自己和朋友们扭曲的影儿,越看越深,迭代自己“。我们果然都是会在一些时候有机会想一些平时不会考虑的事情。

于是我接着往下想,回忆好似电影镜头从水中浮现。

我打量着周遭平静的海水,想起多年以前离开的好友,想起各种各样不具名的派对,想起久别的重聚,想起和一些十多年的好友初次见面的场景。

我无法用文字将这些回忆的瞬间固定下来,我只能写下这个瞬间,来提醒我,它确实地发生。

普通生活

搬到这小山谷里来有大半年了,越来越喜欢自己工作室。在路口独占一隅,像我的堡垒。工作的间歇我常站在阳台上看鸟,可惜周围果子不多,除了麻雀乌鸦站在电线上,只有远远的天上有老鹰在永恒地盘旋。

后山上坡的树上倒是经常见到各种各样的小型鸟,秋天栗耳短脚鹎最为活跃,也有小小的白鹡鸰跳着脚边走边飞。入冬以后也经常见到鸫类的鸟,有虎皮纹的夜鸫,也有红腹蓝背的蓝矶鸫,甚是华丽。还有很常见的绣眼、树莺、四十雀,都可爱得很。灰椋鸟、黑尾蜡嘴雀、红头伯劳偶尔见到。还有很多不太认识的,秋天来这类吃了一波柿子,一站站满一树,吃完柿子吃浆果,等到浆果也没了就再没见过它们!

山上估摸住着好几只野生的画眉,早上迷迷糊糊还没有醒来时就能听见他们唱歌。我去徒步时见过几次,有大有小。山谷往往有放大各种声音的效果,melodious laughingthrush 真是名不虚传。

从我们的山谷走出去,进入岔路,不远处的另一处山坡上还住了两只啄木鸟。走路时不易听到,一旦停下来,有节奏的敲击声想起,互相回应对方。我从未见到过它们。

经历了夏、秋,真盼望能来点雪呵。一点迹象都没有。

年啊,年

不能回家过年和选择不回家过年的感觉还真是有很大差别。托小叔叔给我写对春联添添节日氛围,但因为没说太清楚,等收到远方的快递时才发现,汤叔特别隆重地对待我的请求,给写了一副精心装裱的书法!好在是这字画不偏不倚长度和衣柜尺寸恰巧贴合,挂起来以后书房焕然一新。尝试给David翻译“林坐经雨香犹在,芳竹留人意自闲”,结果翻译出来讲了一大堆,他说,嗯,这几个字那么多意思?!

所以春联这事,还得自己买点红纸张罗一下。

Ability to do nothing at all in an unhurried manner

隔着水和一只大大的灰鹭对望
它的不远处荫蔽中还有一只白鹭
他们一动不动
亦或是动了我却没看见
灰鹭时不时张开一边的翅膀
似乎是想用阳光把它晒干
晒完左边又晒右边

河面上
飞来飞去忙得很的是黑色的乌鸦
这么急的水里大概是没有鱼的吧

灰鹭居高临下
看着乌鸦奔忙

它一动不动

一则

局部的上一季,应该是说卡拉瓦乔那一期(卡拉瓦乔善于在画作中表达力量与冲突),提到说中国美术史里,在清乾隆时代之前,是极少有暴力冲突与战争的场面的。这和西方美术大相径庭,无论是圣经故事还是历史题材的战争与革命,都是各个年代里艺术家乐此不疲(或者被乐此不疲地要求)创作的题材。而中国美术,似乎这一切都消泯在“江山”的意向当中了。

又,巫鸿在“废墟的故事”中提到,废墟的形象在中国很多怀古诗里有出现,但是在与诗歌具有密切关系的绘画中却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 废墟的“纪念碑性”在中国绘画中是通过其他意象来传达的。作者对此的解答是——欧洲视觉传统里的废墟观点,是建立在“取消”(erasure)这个观念之上的。古代中国对废墟的理解所指的常常是消失了的木质结构所留下的“空无”(void),正是这种“空无”引发了对往昔的哀伤。

结合眼下,有人逝去了,有人被禁言了,有人被销毁号了,一切都还没有结束,但当一切结束之后,这些逝去的生命,这些被删除的言论与信息,都成了空无。

绘画中战争与废墟的缺席,是否只是中国人面对无名往昔的“顾左右而言他”的一个侧影?而,过去的战事与朝代更迭,如无画卷,至少有碑。而现如今,一切皆在洪流中被抹杀,被忘记。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
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
水落鱼梁浅,天寒梦泽深。
羊公碑尚在,读罢泪沾襟。

孟浩然
王履 华山图册内页
王履 华山图册内页

indulgence

语言真是个有意思的东西。

臭名昭著的罗马教宗“赎罪券”,拉丁语indulgentia,而英语就是Indulgence。这个词另一个更常用的意思便是“嗜好”与“放纵”。那么是不是可以说现如今,大肆盛行的消费主义也是另一种形式的“赎罪券”,货币可以购买到的“赎罪券”,它使你“放纵“,它迎合你的“嗜好”,不用背负任何愧疚的准行证。

“赎罪券”带来了宗教改革,消费主义会带来什么呢?

to infinity and beyond!

藉着Hen Party的由頭和一些不可言說的秘密,東京四人組去富士河口湖過了個週末。來東京這麼多年了,還從來沒想過要來河口湖這種熱門旅行景點看看——說起來往往這種事情就是需要個由頭,好像執行起來才名正言順——刷新了一下接近富士山的直線距離的紀錄。沒有想到這冠了名頭的週末出行卻驚喜連連,並且自始至終地貫徹了一下慵懶的主題。

我常常覺得二十幾歲的人生好像上下求索,擁有的物質財富和精神領地都不算多,彼時剛剛完成大學的基礎教育,價值觀正在漸漸形成但卻尚未明晰,對未來沒有很多明確的想法卻充滿希冀。二十幾歲時的女朋友們大多成了一輩子的朋友——當然也有那些消逝在雲煙中再不往來的——只要還有往來的,無不知根知底,即使久不聯絡,也能隨時撿起任何話題,好像我們從未分別。

而三十幾歲的開頭,擁有的更多,卻更珍惜每一件所擁有的。愛情,友情,時間以及物質財富。我珍惜花出去的每一分錢,每一分鐘(有時就會為了節省時間多花一點金錢),我珍惜每一個來之不易的朋友(所以我很樂意花時間),尤其是那些強大而獨立的女性朋友。過去的八月份我剛剛過完三十二歲的生日,常用一種好像豁達的口氣跟別人講:這個生日可不容易,畢竟過完這個2^5的生日,下一次過2^6生日就要32年以後吶。聽起來豁達,但其實從某種程度上確實無法擺脫年齡提醒自己生髮出的感慨。如果說,下一個里程碑是2^6,那麼在接下來的32年中,我想要得到什麼,做成什麼樣的事業,過一個什麼樣的人生,那麼現在大約也是一個合理的時機仔細回顧,整理和規劃。這未必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面對自我的內心世界,從不會太愜意,卻也能在其中找到一些快樂的地方,以及有時候適當地洋洋自得再做一點白日夢,然後再從夢裡醒來,做一些規劃與行動。

此次出行,四個女人——確實是都可以稱之為女人了,對我來說這是一個比女孩兒要強大太多的代名詞,它意味著很多——有著截然不同的教育背景和成長環境,我們在一個特別的時間點相聚,生發出很多討論與思考,有一些始料未及,甚至随着讨论的递进产生了些许不快,但我承认,这样的讨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让我重新认识了我自己。

2019年還沒有過完,但我一定會把這個週末認定為今年的高光時刻,至少是夏天的高光時刻。畢竟,我也沒有別的高光了,整個夏天我和這愚蠢的骨折鬥爭。石膏,綁腿,復健治療… 這一系列的活動迫使我從各種各樣的活動中脫身出來,專注與身體的“再生”,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好像“低光”也可以算作“高光“了吧。

不管怎麼說,今天,我終於正式被醫生批准移除戴了兩個多月的護膝,以及開始更多正常的運動項目。回到岩館的日子指日可待!

“從牆上下來的時候小心一點,不要跳,抓穩了慢慢下來比較穩妥。” 醫生說。

那麼,我就慢慢下來吧。生活,也要慢慢地過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