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overning thought of bird watching is well summarized by a pair of phrases written by the French philosopher Simone Weil.
Weil was exploring the idea that possibility and openness were necessary parts of what was good, “the generosity of risk”, when she wrote these mind-changing words:
Obéissance à la pesanteur. Le plus grand péché.
Obedience to gravity. The greatest sin.
臣服于地心的引力,至深的罪过。
Blue Rock Thrush(Monticola solitarius) 蓝矶鸫 这是老邻居了,从前年开始立春时每天都能看到一对在二阶堂出没,但是今年入冬之后就没再见到,不知搬家去了哪里。与此同时附近我所知道的几个有蓝矶鸫出没的地方也再也没有看到过它们。不过,在镰仓城附近有江之岛海边的石头上,见过好几只。估计住在这里的小蓝,心胸挺开阔。
Rock Ptarmigan(Lagopus muta) 岩雷鸟 在日本的主要山脉,赤石山脉、穗高、飛騨这一片,好多小镇上的店铺都会在门口放一个岩雷鸟的招牌,好像是非常常见的野生动物,可是在日本爬山爬了这么多年,一次都没看到过……今年九月长途纵穿了十几天,因为天气原因走得特别慢,而且一人在路上,总是五感异常敏锐,一下就“雷鸟天天见”了。真是印证了,想要加新的两大秘诀,“早起”和“蹲点”(走慢点)。
What came first, the seabird’s cry or the soul Imagined in the dawn cold when it cried? How habitable is perfected form? And how inhabited the windy light?
‘Squarings’, in Seeing Things by Seamus Heaney, 1991
骨顶鸡——这个我先看到真“鸟”然后查的图册,图册的照片我失望极了,骨顶多么灵动又俏皮的长相,一上照片就变成一个黑脸呆子!今天我看到一只骨顶鸡顶着流水往上游游动,水流太强,它拼命拨水还是停在原地。我简直要被它的执着给打动了。另一次,在八幡宮的池子里,一众针尾鸭,赤颈,绿头鸭大概有三十多只,打闹得欢快,然后只有一只骨顶鸡顶着白脑袋挤在里面和人抢吃的,体型又小,又不是自己人,看客我又为它捏一把汗。不知彼时它是不是也在省思,who am I, why am I here … 后来看别的有更多观鸟经验的说,只有初级观鸟者才会给鸟带入人类情感,与之共情——不过总之,这还是现阶段的我乐趣所在。
鸬鹚——横滨的岩馆旁边经常看见,却从没见过捕鱼。今天在鸭川望见一只大鸬鹚,揪住一条像是鳗鱼还是什么的细长型鱼。那鱼倒很有生命力,不停地扭动,在中午的阳光下面反光成一条扭动的银色链条。这大鸬鹚也不轻松放嘴,在流水中叼着这扭动的银色链条往下游漂流,大概战斗太猛烈,用脚滑水要分心的。这鸬鹚与鱼的交战火热,时不时的这银色链条占了上风滑落到水中,鸬鹚便再潜入水中把那扭动的链条叼出水面。正在我和随线一起感慨这自然界的战斗要多久,以及会如何收场之时,这鸬鹚不知耍了什么戏法,把整个链条塞进了自己的喉咙!它朝天伸直了脖子,费了几番力气好像是吧那条鱼整个咽下去了。我和随线看得目瞪口呆。这时这鸬鹚展开翅膀,又伸直喉咙再咽了一次。随线说“I hope he is okay”,那口气,好像是看见谁贪嘴吃了一块巨型的奶油蛋糕有点噎住了。我说,“多喝点水,涮涮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