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2.17 大雪 末
大雪|major snow
荔挺出|broom-sedge grows
pour vous
Short memos and stories.
大雪|major snow
荔挺出|broom-sedge grows
Sissi at Fish & Bird
61 at Rocklands
Ai at Bpump Tokyo
Yiting at Bpump Tokyo
大雪|Major Snow
虎始交|Tiger begins to pair.
提一头西兰花散步回家。
大雪|Major Snow
鶡鳴不鳴|Yellow pheasants stop their cries.
看了一本科普书《复杂生命的起源》,对我而言是已经有点超越我对生命科学的理解力了,不过还是看得津津有味,书中无时无刻在对vital question发问,科学精神的穷途末路就在于,最后科学史观还是会决定科学家对于“演化”的科学诠释。所以绝对的科学也并不是存在的。
其中有一个小片段,很有意思—— 这一段作者在讨论物理限制条件如何约束细胞的结构和演化,他说——
“从物理上稳定、低能的状态转化到不稳定、高能的状态,必须从环境中吸收能量,使环境变冷,降低环境的熵。”
写到这里作者添了一句
恐怖小说作家对此有直觉式的领悟:幽灵、鬼魂和摄魂怪一出现,周围环境就会变得寒冷,甚至冻结。这些东西吸收周围的能量来维持它们不自然的存在。
只是作者打趣的话,突然之间,索伦、夜王、摄魂怪找到了属于他们的物理学解释。
其实也并非是邪恶必须吸热才能达到高能状态,所有的传统民歌都会将寒冷与冬日和“危险”等同,毕竟,在电气化改革之前,没有暖气的冬天很有可能就意味着死亡。所以,寒冷=危险=邪恶势力。
好冷啊,大雪了。
小雪|Minor Snow
閉寒而成冬|All is closed up and winter is fully formed.
去年把外面的橄榄树请到屋里来兼职圣诞树,后来发现因为日照不够,树不大开心。
今年换个方法。
去年年底有段时间特别颓废,无论工作、运动还是学习都打不起精神。加之入冬以后白昼一日日落去,简直一觉睡过去不想醒来。转眼一年过去,又到了一年当中这样的时节,世界仍然一如既往地糟糕、更糟糕地滑下去,而我自己因为各种原因在今年处于完全不同的生活状态。但是仍然想起几乎是整整一年前读到过的废名这句「夜贩的叫卖声又作了宇宙的言语」。它几乎是在一整年的时间里成了信念之中的一个锚点,只要想一想“夜贩的叫卖声”,便心安低头做事。
今夏去登白马雪溪的前夜,在栂池高原的山沟沟里吃完晚饭出门散步。彼时正是盛夏日照最久的时节,在长日将尽的时刻,卷积云顶端反射着远处的橙粉色——光亮,宛若神迹。然后,山谷渐渐黯淡,瞬间一片漆黑,神灵带走了一切光亮。可又不那么甘心,接着摸黑走下去,山腰却渐渐响起鼓声,隐隐约约。我们寻着声音往那处去,走过几道弯后鼓声越来越近,却因山谷的反射无法判断声源的方向。
正在犹豫的瞬间,转角豁然开朗,远处亮光的闪烁当中,太鼓手们挥舞着身体,鼓声的律动,带着鼓手的吆喝在山谷里回荡。我一直记着这个瞬间——像鲁迅的社戏,倒不是说“再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戏“,我确信我会看到更精彩的日落与更激动人心的太鼓表演,可是这样暗夜里的震撼,只怕以后不会再有。
我对随线说,这几乎是带着一种隐喻。
随线说,柏拉图的洞穴吗?
我笑。
「白纸革命」以来,日夜焦虑,又想起这些零散片段,好像心安了一些,又好像没有。鲁迅也曾经这样对自己疑虑,所以我们也不怕!
我只得由我来肉薄这空虚中的暗夜了,纵使寻不到身外的青春,也总得自己来一掷我身中的迟暮。但暗夜又在那里呢?现在没有星,没有月光以至笑的渺茫和爱的翔舞;青年们很平安,而我的面前又竟至于并且没有真的暗夜。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
鲁迅 「希望」
小雪|Minor Snow
天氣上升地氣下降|Heaven’s ether ascends, Earth’s ether descends.
和他们她们站在一起
我也愿意双手举起一张白纸
或者空气
赢得些许喘息
题图作者
Mehmet Ali Uysal
Untitled, 2013
小雪|Minor Snow
虹藏不见|The Rainbow Hides Unseen
对我而言,交友这件事情从来都是一个很大的困扰,甚至可以说是负担。今年尤其如此——不论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还是新朋友,你如何看待他们的选择,你如何看待自己与他们相处的方式与态度,以及得到什么样的反馈,又要如何看待这些反馈,都是很难的课题。说白了,也还是,“我想自己怎样”和“如何爱别人”的难题。不论是爱情还是友谊,一生只能用有限的能力去给予unconditional love,那么其他的,只能放手。
另一方面,今年又认识了很多岩友,这一群人很有趣,各式人等,怀揣着各自的野心和敬畏,钻研着。三言两语的自我介绍,和专注于攀岩的热情,让我觉得无比轻松。可毕竟是无所负累只需专注的轻松啊。
立冬|First Winter
雉入大水為蜃|Pheasants enter the water and become mollusks.
小时候老觉得“爱人”这个称谓特别老土,好像只有在政府机关或者工厂里工作的人才会称自己的配偶为“爱人”,属于一种组织关系,甚至有一点“革命色彩”。
但是现在我突然发现,“爱人”是个多么贴切,多么平等的称谓。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芦苇真密,(叶上)露书(冻)成霜。
饿割心上宁,腊浪河对面水滩朗。
芒上游寻伊,路叶走叶难、叶走叶长。
芒沃游寻伊,伊好像腊朗水里响。芦苇青青,(叶上)露书没(feng)干。
饿割心上宁,腊浪河对岸。
芒上游寻伊,路是上上下下真格难走。
芒沃游寻伊。伊好像腊朗河当中沙洲朗。芦苇片片,(叶上)露书滴滴。
白话注音
饿割心上宁,伊腊浪河岸一边。
芒上游寻伊,路弯弯曲曲真格难走。
芒沃游寻伊,伊好像腊朗河当中格沙滩朗。
很喜欢的一首歌,当年和随线在桐庐的大山里搞派对时,朋友用苏州白话念了这首诗。当时现场没有录音,但是朋友的父亲当时示范苏州话时保存了一段录音。
我最喜欢的一行白话翻译是“茫(往)上游寻伊,路是上上下下真格难走。“(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我觉得是“真格”亲切,都快要接近“土味情话”了!
题图水彩——秋日为随线母亲生日所作。
立冬|First Winter
地始冻|The Earth First Freezes
气温基本上在极热和极冷之间切换,晴天便是接近20度的初夏温度,阴天便直接跌落到近10度。
终于把龙族succession看完了,开始看新“魔戒”,跟所有的古老传说一样,这两部幻想题材也都是非常着墨在“冷”和“热”,温暖的有阳光之地必定是幸福和正义的,阴暗冰冷的世界边缘必定是残酷和邪恶的。不过在故事的调性上,两部作品还是有本质区别,“冰与火之歌”本质上还是一个十分传统的故事,所有的故事都沿着血脉展开,而魔戒,从最开始就铺垫了很多,不甘于传统的悲剧色彩,有点像希腊神话,人神共同编织的关于理智与情感,对命运是接受还是抗争的困境。排除剧集的制作水准之外,我觉得托尔金还是胜了马丁叔一筹的。
以及,“西部世界”被废,从此,所有剩下的人物都困在了limbo里。
立冬|First Winter
水始冰|Water begins to freeze.
这段时间就是瞎忙,都忘了要多散步与闲逛。天气终于冷下来了,是鲜鱼好吃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