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2.12
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pour vous
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Pretend it’s a city – 进城逛逛,黄昏时刻不那么吵,从恵比寿步行至表参道一路净是安静的小巷太惬意啦。离开城市生活多年,偶尔来一趟还是挺想念的。
Chen in a tree
大寒|Major Cold
水澤腹堅|Rivers and lakes are frozen thick.
整理家中杂物,整出来许多废纸。这一张早就忘了什么时候画的狗,倒是把我给萌了一下。可是也确实不想保留太多,不舍地留影然后揉掉扔了。
完结啦。这一年的七十二候到这里就结束了,记下了不少worthnoting的时节,有点虎头蛇尾,那么兔年再开一个小主题继续吧!
大寒|Major Cold
征鳥厲疾|Birds of prey fly high and fast.
一个凌厉冰冷的早上,目击翠鸟觅食,只不过,鱼太大。通常鸟类图录上的翠鸟因为具有长长的鸟喙而显得凶神恶煞,但是实际情况是,它们那么小那么灵敏以至于,常常只能见到胸部的橙色羽毛和蓝色背羽留下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它不是“征鸟”,也非猛禽,只在它一方天地寻寻觅觅。
大寒|Major Cold
鸡乳|Hens begin to hatch
过——年——咯——
没有参加大聚会感受不到气氛,想起去年毕竟是在长咳中度过,就释然了。争取端午回国!
David @Twall Edogawabashi
Andreu cycling his number of 1000 kms in New Zealand
小寒|Minor Cold
雉始雊| The Pheasant First Calls
进入腊月的最后一周,在豆瓣上看到“四月”这个用户发的扬州大明寺腊梅,不愧“天下第一梅”。
准备些年货,要过年了。再过一个节气这个72 seasons就要完结了,虽然本身也不是个需要很费心力维护的系列,还是有如释重负之感涅。
2022很快就过去了,不如接着上次写过的野鸟观察接着记一些2022年下半年的观鸟记录。
Blue Rock Thrush (Monticola solitarius)
蓝矶鸫
这是老邻居了,从前年开始立春时每天都能看到一对在二阶堂出没,但是今年入冬之后就没再见到,不知搬家去了哪里。与此同时附近我所知道的几个有蓝矶鸫出没的地方也再也没有看到过它们。不过,在镰仓城附近有江之岛海边的石头上,见过好几只。估计住在这里的小蓝,心胸挺开阔。
Daurian redstart (Phoenicurus auroreus)
北红尾鸲
小红今年镰仓地区特别多,而且成群出没,被我用来占卜有无红点的可爱小鸟。
Ural owl (Strix uralensis)
长尾林鸮
严格来说不算见过,只听过声。独特的叫声只会在冬季的夜间出现。
雁形目
今年无太多出没,不知是不是因为太暖,冬季迁徙部队根本就没有到这边。虽然各种都有零星几只见到,针尾鸭、骨顶鸡、赤颈等等,但是远远没有去年热闹。
Eurasian Wren (Troglodytes troglodytes)
鹪鹩
常念岳附近的乱石堆里看见的,当时被雨淋得全身湿透,所以看见这几个鸟在石头上欢呼雀跃地蹦跳竟然很生气。
Eurasian Bullfinch (Pyrrhula pyrrhula)
红腹灰雀
在长野徒步连续被淋到第四天时看到,哗哗雨里也不能阻挡我拿出望远镜,因为它们粉红色的肚子在一片灰雨朦胧中实在是给徒步者的兴奋剂!
Alpine accentor (Prunella collaris)
领岩鹨
登山时见过多次,它的名字本身就成了一种登山精神的象征。
Spotted nutcracker (Nucifraga caryocatactes)
星鸦
鸟如其名,真的就是nutcracker,有时候一棵松树下会一堆堆小山状的吃剩松子壳子。
Rock Ptarmigan (Lagopus muta)
岩雷鸟
在日本的主要山脉,赤石山脉、穗高、飛騨这一片,好多小镇上的店铺都会在门口放一个岩雷鸟的招牌,好像是非常常见的野生动物,可是在日本爬山爬了这么多年,一次都没看到过……今年九月长途纵穿了十几天,因为天气原因走得特别慢,而且一人在路上,总是五感异常敏锐,一下就“雷鸟天天见”了。真是印证了,想要加新的两大秘诀,“早起”和“蹲点”(走慢点)。
Yellow-vented Bulbul (Pycnonnotus goiavier)
白眉黄臀鹎
其实当时没发现是黄屁股,回来一看照片才发现这个戴着假面的白眉大侠竟真的有一个金黄色的臀部。vent这个词也颇可爱…
Oriental Pied Hornbill (Anthracoceros albirostris)
冠斑犀鸟
算是马六甲海峡附近的地区独有的大型鸟类。飞得很高很远,没有近距离观察到。
后来在新加坡的亚洲文明博物馆看到一只马来伊班族的犀鸟雕塑,印象十分深刻。犀鸟的姿态和俏皮刻画得淋漓尽致。回来一查,伊班族的犀鸟雕塑多种多样,从大都会到大英博物馆都有收藏。遥想这些figure都是漂洋过海从一个岛国运到另一个遥远的地方,而创作者是谁叫什么名字,谁也不知道,只剩下一个伊班族的代号。
根据MET的介绍说明,在伊班人的信仰中,犀鸟与上层世界的神灵有关,以前也曾与战争和猎杀有关。它们是强大的神灵Singalang Burong和人类世界之间的信使与媒介。
Crimson Sunbird (Aethopyga siparaja)
黄腰太阳鸟
太阳鸟又叫花蜜鸟,长长的嘴巴可以伸进花芯汲取花蜜。肉眼看到的太阳鸟的颜色十分鲜艳惊人,在靠近赤道的烈日阳光下尤其如此。Crimson Sunbird是新加坡的非官方“国鸟”,我不免有点颓废地想到,新加坡的国运也有点类似太阳鸟呢,整个东南亚地区的“花蜜”都被它吸去了。
Oriental magpie-robin(Copsychus saularis)
鹊鸲
介于喜鹊与知更鸟之间的大小。白腰鵲鴝(white-rumped shama)更好看但是没有拍到。这些鶲科的小鸟真是人畜无害地可爱。
Asian Glossy Starling (Aplonis pandayensis)
亚洲辉椋鸟
Glossy 很恰如其分地描述了这种椋鸟的羽毛的质地,油亮油亮的。这种鸟在新加坡相当常见,仅次于满街都是的乌鸫。
Laced Woodpecker (Picus vittatus)
花腹绿啄木鸟
比日本的pygmy woodpecker大了很多,属于标准童话书里面会出现的那种啄木鸟形象。
White-breasted waterhen (Amaurornis phoenicurus)
白腹秧雞
又名白胸苦恶鸟,在水面踌躇找吃的,只匆匆留下一个影子。
Red Junglefowl (Gallus gallus)
初到新加坡在街上看见一群群的鸡大吃一惊,后来才知道这是红原鸡,也就是家鸡的祖先。他们在城市里可以说是大摇大摆,不时地飞到树上来个金鸡独立。因为贵为保护动物,即使是早上打鸣太吵也不可以擅自捉拿。
Black-naped Oriole(Oriolus chinensis)
黑枕黄鹂
没想到真正的“两个黄鹂鸣翠柳”的黄鹂,是在高架桥上看到的,一道金黄色的闪电降临,旋即又消失了。
Lineated Barbet (Psilopogon lineatus)
斑头绿拟啄木鸟
这种鲜艳的啄木鸟在植物园里有很多,日落时分,叫声很有辨识度。ebird上有不少录音。
Greater Racket-tailed Drongo (Dicrurus paradiseus)
大盘尾
拉丁名里面带了一个paradiseus,实际上在林间如果看到这种鸟,真的会精神错乱到似乎到了天堂。它华丽的长长尾羽,在树丛上方掠过的时候,心弦跳动如同读到最美妙的诗歌亦或听到所爱之人在耳边细语。(图片来自网络)
随家属去探亲的东盎格利亚的小镇,毗邻接入北大西洋的雅尔河及其周边的布罗兹湿地,这一片湿地由英国皇家鸟类保护协会(RSPB)所拥有,所以这是一片观鸟天堂!在雅尔河上乘帆船而行,就会有野雁在旁边飞过,实在是太令人兴奋。但是因为家里人实在人人都是观鸟高手,新名字一个接一个,出于礼貌我总也不能随时拿出手机来做记录,导致我记住的品种反而没几个。可见观鸟还真是一个孤独者的爱好啊。人多总是不行。大致列一下记录下来的一些如下:
Common Chaffinch 苍头燕雀,European Robin 欧亚鸲,Canada Goose 加拿大黑雁,Willow Warbler 欧柳莺,Reed Bunting 苇鹀,Song Thrush 欧歌鸫,Muted Swan 疣鼻天鹅,大麻鳽 Eurasian Bittern, Spotted Flycather 斑鶲。
印象最深刻的是大麻鳽,在此已有记录,不再赘述。
值得一提的是,过年假期读的美国作家乔纳森·弗兰岑的小说《自由》里面详述了麻鳽的生活习性,彼时的少年沃尔特在父母的湖边小屋里生活,一边逃离着父母,一边拍着一部以麻鳽为主角的自然纪录片。
麻鳽的生活习性是:潜藏在芦苇丛中,以身上细幼的浅黄色和褐色竖条纹作为天然掩护,伺机用喙刺死小动物。当感到危险来袭,它们会伸长脖子定住不动,尖尖的喙指向天空,看上去就像一株干枯的芦苇。当沃尔特徐徐地靠近,希望看到更多细节,而不是取景器中的空空一片时,它们常常会溜走,不见踪影,但偶尔也会扑扇着翅膀飞上天空,这时,他会尽量后仰,用摄像机跟拍它们。虽然麻鳽是纯粹的杀捕机器,但是它们潜伏时羽毛的颜色单调乏味,而在空中飞翔时,展开的双翅却是引人注目的灰色和灰黑色,这当中的鲜明对比尤其让沃尔特同情它们。它们在地面上谦卑而鬼祟,一如它们那泥泞的生存环境,但一旦飞上天空,却高贵而骄傲。
鸟类的描写在这边书中所占的比例颇高,甚至英文版就是用了blue jay作为封面插图。这一段如此详细的麻鳽习性描写绝非虚笔。这在当代小说里是不常见的,沃尔特所从事的环保基金事业就以blue jay 为名。此书让我产生的最大困惑就在于,到底什么才是对的事?
引领我们来到赫布里底群岛的因素有很多,其中之一为亚当·尼科尔森精彩绝伦的自然写作《海鸟的哭泣》,伴随着初夏探亲的机会,同时又想安排一些不扎入人堆的旅游项目,便毫不犹豫地追随亚当的书来到了苏格兰高地。说起来是United Kingdom,但是赫布里底的孤决气质,我觉得不属于任何国家级别的定义——北大西洋狂野的风,地球上最古老的岩石,在海上生活的谜一般的鸟儿,所有这一切,对我来说已经跨越了现实与想象的边界。
Hooded Crow 冠小嘴乌鸦,Eruasian Oystercather 蛎鹬, Manx Shearwater 大西洋鹱, Razor Bill 刀嘴海雀, Black Guillemot 白翅斑海鸽, Atlantic Puffin 北极海鹦, White-tailed Eagle 白尾海雕, Greylag Goose 灰雁,European Shag 欧鸬鹚,Black-legged Kittiwake 三趾鸥,Common Sandpiper 矶鹬, Northern Fulmar 暴风鹱。
What came first,
‘Squarings’, in Seeing Things by Seamus Heaney, 1991
the seabird’s cry or the soul Imagined in the dawn cold when it cried?
How habitable is perfected form?
And how inhabited the windy light?
小岩’s selfie in his covid self-quanrantine
小寒|Minor Cold
鵲始巢|Magpies begin to build nests.
是日,挥别一颗非智齿的坏牙。豁瓢矣。
先前听《迟早更新》ep 189 时给他们写的短短反馈,实在喜欢这段摘录,不如就在这里也发一下。《心向群山》是2022年最喜欢的自然写作,有空时再好好整理一下读后。
枪枪 任宁
展信佳!
久违的行旅闲聊节目,关于时间与遗产的痕迹,非常喜欢。即使没有看图片,仅是凭节目里的声音,也能感受到人类立定在石碑前的感动。两位主播录完节目又补录了一段,讨论关于时间留下的痕迹,意犹未尽。你们的节目让我想起今年上半年刚刚读过的一本书(《心向群山》 Robert Macfarlane – Mountains of the Mind: a history of fascination)里一段关于地质学、岩石、以及“深沉时间”的描述,当时读到,也是类似的震撼,从此,看见哪怕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视角与感受也不同了。
摘录这段文字,同你们分享:
「即使对地质学只略懂皮毛,也能得到一些特别的眼光去观看风景。这些知识使你能够回溯时光,看到岩层液化以及大海石化的世界,花岗岩像麦片粥一样喷溅四溢,玄武岩像炖肉一样冒着气泡,一层层的石灰岩就像毯子一样轻易折起。透过这些地质学的眼光,坚实的陆地成了移动的陆地,我们不得不重新思索先前确信的坚实与不坚实。虽然我们认为石头具有偌大的力量, 足以阻挡时间,拒绝岁月留下的痕迹(路标、石板、纪念碑、雕像),但这只是相对于我们自己的易变。从比较巨观的地质层面来看,岩石就跟任何物质一样容易受到影响。
最重要的是,地质学直接挑战了我们对时间的理解,打乱我们对此时此地的所感。作家John Mcphee有个令人难忘的说法,把这种想象经验称之为“深沉时间”,在这种时间意识中,时间的单位不是日、时、分或秒,而是几百万年或者几千万年,这粉碎了人类的短暂尺度,将之碾成薄薄的一片。在思量深沉时间的漫长无垠时,你会以既优美又骇人的方式,面对你当下存在的完全崩解,过去与未来太过广袤,难以设想,形成的压力将你此刻的存在限缩成几乎无物。这种恐怖不仅是有形的,也存在脑海的意识中,因为一旦我们认知到山上的坚硬岩石也经不起时间的磨耗,不由得就会想到人类躯体是何等可悲地转瞬即逝。
不过,思量深沉时间也带来奇异的欢愉。确实,你得知自己在宇宙的巨大投射中只是光点一闪,但是也另有所得:你意识到你确确实实是存在的,虽然看起来不像真的,但是你确实存在。」
我想枪枪所说的“面目模糊”与“风沙侵袭之后的不在场”,本质上便是浓缩时间的流逝给人带来的震撼。
最后附了一张在冰川上拍到的一块石头,它停留在一个雪坑里,当一侧的雪融化以后就会向下滚动,到达一个新的位置稳定下来,如此反复。在我路过它的那一刻,它也是一枚纪念碑,纪念那个时刻。
听众 demoi
在并不主流的乡间小房子留宿,可爱的老房改造竟凭屋主的改造手艺吸引了世界各地的住客,攒了留言画册好几大本,大多都留言来自于疫情前的国际旅客。向来喜欢读这些留言,有时候就有惊奇发现。比如,英文留言都相当客气,至多就是写首短诗。而非英语国家的旅客就多了很多创意,很多艺术家用蜡笔和水彩在留言簿上即兴绘画。
而用这留言簿来写情书,好像是中国旅客独有的行为,读了几封之前的房客写给苦恋的对象,自言自语的情书,大约永远不会被收信人读到,竟十分感动。其中一位是年轻的电影导演,2017年时还在情书里说着自己想要拍的电影,我转头到豆瓣上一查2020年电影已经拍出来了。另外,也有加泰罗尼亚地区的人民发表独立态度,又有香港旅客发表“时代革命”的感叹(也还是有大陆人在下面跟帖“统一论”如何如何)。留言簿里面,竟藏着一个世界。
体验了几天有猫相伴的生活,其实也算不上“相伴”因为房主根本不让我们允许它进屋。而这猫咪一到傍晚和早上就会在门外嗷嗷叫,我只好出去陪它玩一下,然后不舍地把它关到门外。一共两扇门,我甚至需要假装往另外一个门走,它会跟着我,然后我要趁它受骗离开时再快速从原来的那扇门退回屋内,以便锁门。
我们出去徒步,猫就会跟着我们一直走很远,还不回头。我们担心它跟着太远走迷路,后来看它跑起来像雪豹一样威武就放心了。每每我必须狠下心把它关到门外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肯定被精神控制了。哎呀精神控制,当你全然接受时就是爱,只有在心有不甘时才会觉得是精神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