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必要享受

周末出城短途旅行,住一间朴素酒店。一晚,我和随线商量着该如何打发晚饭,打开电视机想放一点音乐。电视机装了很多流播软件,能用的只有一个YouTube,其他的不是要登陆便是全日语。我便拿着很难操作的电视遥控器按出Bill Evans进行搜索,找到Bill Evans Trio一个现场录像,便津津有味地听起来,太好听了,太有趣味了,以至于我们一直推迟出去吃晚饭的时间。

我感叹到,如此简单的快乐,好像很久很久没有体验过了,即便说现在的各种软件可以在任何时间播放任何想要听到的音乐,可是这样聚神听一点音乐的时间可谓难得,那1960年代的录像模糊不清,酒店的音响也不怎么清楚,可是完全不能妨碍聆听的体验。一瞬间觉得 Bill Evans和 Glenn Gould竟有多少相似之处。

回想起疫情之前还可以经常听到现场音乐,似乎已经是非常遥远的事情,现在好像成了各种层面的“非必要享受”。我又记得在我还不曾拥有随身听之类的设备时,有一日早晨要去上课,但是因为没有mp3,留在寝室里一直听一直听,等到最后一刻才舍得出门。我问随线“五十年后的人们还会不会去音乐厅或者酒吧里面听人弹钢琴?” 随线说“可能都在虚拟世界的酒吧里面听吧。” 长叹,五十年后的人便过五十年后的生活好了。

今天又很想家,翻出赵群录的一张「姹紫嫣红」听起来,从红娘佳期听到望江亭,一股故乡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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